70年前,民盟被迫解散
70年前的今天(1947年11月6日),張瀾以民盟中央主席名義發表的《中國民主同盟總部解散公告》在全國見報。
民盟被迫解散經過
1947年,民盟堅持在國統區進行公開、合法的斗爭,引起國民黨的極大仇恨,利用《中央日報》等公開提出否認民盟的“合法平等地位”,造輿論污蔑民盟“準備甘為中共之新的暴亂工具”。民盟仍堅持以和平的、合法的方式解決國內政治問題,并發起和平運動,以張瀾為首的5位民盟參政員在國民參政會上提出了《停止內戰恢復和平案》。
6月1日,國民黨動用大批軍警憲特,在全國十幾個大城市,對民盟等民主黨派、民主人士和進步師生進行了逮捕,民盟盟員被捕百余人,其中僅重慶、成都兩地就有30多人。此后,國民黨又進行了兩次大逮捕,不少盟員被捕后關押在重慶“中美合作所”。
1947年10月7日,國民黨西安警備司令部誣稱民盟中央常委兼西北總支部主任委員杜斌丞“積蓄武力,圖謀不軌,并慫恿國軍叛變,經詢問明確,應處死刑”,槍殺了杜斌丞。
民盟對國民黨的法西斯行為,一再進行抗議和斗爭。同時,基層盟員也作了轉入地下進行秘密斗爭的準備。
1947年10月1日,國民黨政府新聞局局長董顯光宣布民盟是“中共之附庸”,“民盟分子破壞總動員,參加叛亂,反對政府”。23日,大批國民黨特務包圍和監視南京民盟總部。27日,國民黨政府內政部發言人宣布民盟為“非法團體”。28日,國民黨中央社發表《政府宣布民盟非法》的聲明,聲稱:“民主同盟勾結共匪,參加叛亂”“煽動五月學潮及上海工潮”“作叛亂宣傳掩護共匪之間諜活動”,并“企圖顛覆政府”,應“嚴加取締,以遏亂萌”。
在上海的張瀾、沈鈞儒、黃炎培、章伯鈞、史良、葉篤義等民盟領導人舉行緊急會議,派黃炎培、葉篤義去南京,會同在南京的羅隆基與國民黨政府談判交涉,并吁請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出面斡旋。
邵力子直截了當地說:“民盟不成仁,便成義”,司徒雷登反勸民盟“光榮解散”。國民黨行政院院長張群威脅說:“民盟總部如不解散,各地干部將有700余人被捕,羅隆基有生命危險。”陳立夫指令民盟單方面發表由陳立夫等在南京事先起草、經國民黨當局最后審定的公告,宣布解散,并告知黃炎培:公告上的文字一個字也不許改動,否則即全部作廢。
11月5日晨,黃炎培、羅隆基、葉篤義由寧返滬。當日,民盟中央常委擴大會議在張瀾住處舉行,參加的人有張瀾、沈鈞儒、黃炎培、羅隆基、史良、張云川和葉篤義。
討論過程中雖有各種不同意見,但“最后大家勉強同意”(葉篤義《雖九死其猶未悔》)。“大局被迫至此,已無否認之余地,乃決照原稿付公表。”(《黃炎培日記》)為換取盟員向當局“登記”之條件,以保護盟員,最后決定民盟宣布自動解散。當時樓下屋子里擠滿了軍警和記者,門外停著兩輛警車。葉篤義含著眼淚下樓,將公告交給等候在那里的記者們。
11月6日,張瀾以民盟中央主席名義發表的《中國民主同盟總部解散公告》在全國見報。第二天,張瀾以個人名義在《時代日報》(此為蘇聯在上海辦的中文報,其余所有中文報紙都拒絕或不敢登載)發表聲明:“余迫不得已于11月6日通告全體民主同盟盟員,停止政治活動,并忍痛宣布民盟總部解散,但我個人對國家之和平民主統一團結之信念及為此而努力之決心絕不變更”,呼吁全體盟員“繼續為國家之和平民主統一團結而努力”。
國民黨用法西斯手段強迫民盟宣布解散,引起了國內外輿論的強烈譴責。
民盟總部宣布解散后不久,組織委員會就重新開始工作,11月下旬開始與各地方組織聯系,采取措施轉移或隱蔽干部。12月2日,在總部組織委員會主持下,民盟第一個地下支部上海市支部秘密成立,開始活動。各地盟組織和盟員在總部組織委員會的指導下先后轉入地下斗爭。民盟南方總支部領導下的各地方和海外支部得到廣大愛國華僑的支持,廣為發展,做了大量工作。境內境外都有大量盟員為中國革命的勝利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1947年11月7日,張瀾以個人名義在《時代日報》發表聲明:“余迫不得已于11月6日通告全體民主同盟盟員,停止政治活動,并忍痛宣布民盟總部解散,但我個人對國家之和平民主統一團結之信念及為此而努力之決心絕不變更”,呼吁全體盟員“繼續為國家之和平民主統一團結而努力”。后來事實證明,以張瀾先生個人名義發表解散民盟總部“聲明”是民盟與國民黨進行的一次有膽魄、有智慧的斗爭,正如張茂延先生所言:“這一‘聲明’雖很簡短,但用意深刻,措詞鮮明,他把反動派的視線集中引向自己,既掩護各中委撤退,又號召廣大盟員繼續戰斗,披肝瀝膽,大義凜然。”(編者注:參閱《七十年前,民盟受到最大迫害時的頑強斗爭》)
1947年11月5日凌晨,在特務的監視之下,黃炎培、羅隆基、葉篤義帶著由國民黨當局審定的民盟總部解散公告返回上海。當他們匆匆來到集益里8號時,沈鈞儒、史良已經等候在那兒。9時30分,決定民盟命運的會議開始了……在特務的喧囂聲中,會議最后決定以張瀾主席的名義,發表《中國民主同盟總部解散公告》。當葉篤義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下樓梯,把這個公告交給客廳內等候多時的記者時,他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張瀾心情沉重,他拉住葉篤義的手,一字一句地說:“殺頭我是不怕的。我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照顧到全體盟員的安全。至于我一切早已置之度外了。”(編者注:參閱《發生在集益里8號的民盟之殤,張瀾說:“殺頭我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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